不远处,可难免会担心受怕。
况且,此时外头阵阵阴风袭来,更裹挟着几阵兽叫,沈清词心一惊,便急出了两行清泪。
此时,鹿仿佛通人性似的,用它的一条没有受伤的腿轻轻抚着她有些污了的裙角。
她这才破涕为笑,柔柔地抚着它的背,又低低地轻声哄它睡觉,慢慢地,它倒真闭上了眼睛。
一阵困意袭来,沈清词放下了鹿,在一旁和衣而卧,睡得迷迷糊糊间,山洞壁上的烛火映衬出了洞口一个高大的人影。
壁上,人影随跳动的烛火明明灭灭。
她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个日夜等他的那段日子,不禁在梦中轻声嘤咛了一句。
“殿下,你怎么才来啊。”
对面,萧恕刚踩下了一枝松软的树枝,发出了股轻微的窸窣声。
听闻那话,不禁眉头一皱,他高大的身子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。
此刻她微乱着鬓发,脚边的裙摆已彻底乱了,混着褐色污秽的泥土。左边的裙角掀了上去,露出一截白嫩的如藕般的小腿。
明灭的灯火映衬出她如花似玉的脸庞,她微抿着樱唇,唇瓣微翘,喃喃地在说些什么。
萧恕自然没有这个心思去听。
今日薛府的府兵追来,他本意是要走的,可耐不住他那个被迷得七荤八素的表弟苦苦哀求,他这才不得已地回来。
来时,沈府的人马还没到,他便和薛昆鹤各领了一路府兵走下了山路。
在途中,他和其他人走散了,却无意间见到了一只母鹿,更是阴差阳错地被母鹿带到了这里。
等瞥到她身旁那只幼鹿时,他便一切都知晓了。此时,母鹿已经紧紧地依偎在了幼鹿身旁,轻轻地呜咽了一声。
萧恕不动声色地把目光转了回来,他怀着好奇的目光盯着这个沈家的女儿,暗想,她到底是有何通天的本事,勾着太子为她予取予求,现在,连他那个出众的薛家表弟也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。
诚然,她的确是有几分姿色的。
沈家女儿姿容出众,在京中素有美名。她性情也算得温婉,每每见了他也不曾逾矩。只是……那些只是流于表面罢了。
她大约是一个朝三慕四的女子。
他依稀记得,自己十七岁生辰那回,她送了自己一个缠着金丝的荷包。隔日,他便在自己的太子兄长的腰际上见到了一个相差无几的。出自谁的手笔自然是不用多说。
是以,每每当她靠近,鼻尖闻到那股属于她的淡淡香气时,他都觉得烦躁无比。
他委实不大喜欢这样有心机的女子。
他在宫中长大,这样的手段见得多了,即使尊贵如母妃有时也要装上些不痛不痒的小病才能把父皇留下来。
但他知道,母妃也好,其他的宫妃也罢。并非是为了要父皇的宠爱,而是要背后的权力以及地位。
是以,每当看见沈清词如琉璃般纯粹的眸子中缓缓流动的爱意,他都觉得虚假无比。
思及此,他怀着淡淡的嫌恶,挪开了视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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