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49、纳采_垂髫娇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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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正当他将要敲门时,屋门突然开了。他瞧见眼前的小姑娘,眸底泛红,樱嘴向下瘪着,一副委屈极了的模样。

  祁荀心口一疼,恍若银针密密麻麻地扎过,针孔细小,却刺疼刺疼。

  早在听闻白念被卖入莳花楼时,他便着丛昱去了柳氏新的住处。白念对柳氏尚存些情谊,他不好下手,能击溃柳氏内心防线的,恐怕唯有她私生的儿子,柳詹。

  故而柳詹原些只需流放千里,因祁荀的一句话,他又受了杖刑,柳氏心疼地紧,堂前哭天抢地,最终两眼一抹黑地哭昏过去。

  只是她醒时,再也见不着柳詹。

  而金妈妈那处,他也并未留情面。花楼总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,只要祁荀想查,总能查出金妈妈的罪责来。牢房内多私刑,白念受的,她一个也跑不了。

  可祁荀知晓,即便是替小姑娘出了气,受过的屈辱已然同撕裂的布帛,择再好的绣娘缝制,也难免留下印来。

  “念念,我...”

  “谁准你这般喊我?”

  还未等他说出口,白念就红着眼将药膏塞入他的手里,屋门重重一阖,险些夹着祁荀的手。她并不想理祁荀,为了眼前的男人,她不惜夜闯乔元均的住宅,辗转难眠地替他鸣冤想法子。可他无罪获释那日,竟是说走就走,连一句话也没有留下。

  就如沈语安说的,没半点良心。

  “小姐。”流音听见动静,上前问道:“外面是谁呀?”

  白念冷嗤了一声,拔高声音道:“不熟。不认识。”

  这话传入祁荀耳里,他浑身一僵,头一回感到鼻子上冒烟,急在眼前。

  乔元均说得没错,他先前确实将白念看做音音,可后来也不知怎地,白家小姑娘的一举一动仿佛同他紧密地牵连在一起,一回回听闻她出事,祁荀恨不能手刃欺辱她的人。

  他又拍了拍屋门,动静之大,反倒将住在隔壁的李长安吵了出来。

  李长安瞥见祁荀后,先是愣了一瞬,后来才记起,眼前的男人,正是春日宴时,伺候在白念身侧的侍从。

  虽不知这侍从如何来了绥阳,可白念不待见他,李长安自是要将他赶下楼去。

  “念念赶了一日的路,眼下是要歇着了,她既不愿见你,你便回吧。”

  祁荀敛起好脾气,沉着脸扫了一眼李长安。

  方才白念不准他这般喊自己,反观李长安,一口一个‘念念’,倒是叫得亲热。

  他自是愿意也合该受白念的气,可李长安又算是怎么一回事?

  “我与她的事,同你有何干系?”

  李长安被他这话一堵,不争气地红了脸。他直了直腰背,搬出李裕先前应允他的事。

  “怎么没关系,我阿爹说了,若待我考取贡生,就向白府纳采。”

  故而他没日没夜地习法令政论,只盼今岁会试能拔得头筹。

  祁荀皱了皱眉,这事,他倒是从未听白念提过。

  “再者,我同念念自幼长在永宁,两家又颇有往来,如何称得上‘没干系’?”

  这话的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,他虽同白念相识于去岁,说到底,二人之间的交集却远多于祁荀。

  祁荀勾了勾唇角,笑了声:“李公子何时考取贡生还是个不定数,纳采一事,如何轮得着你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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