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识到她的情况不对劲，楚昔年皱起眉头，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，犹豫着要不要开口。
眼下，他的女孩显然很需要安慰。
但是，如果他暴露自己的身份，就不能继续留在她身边了。
“……伊人，别怕，我在这里。”
拥住惊吓过度的小女人，楚昔年低低的叹了口气：“是我，楚昔年。”
在他开口的刹那，秦伊人整个人僵在了他的怀里。
她的理智提醒自己远离对方，慌乱复杂的情感却不受她的控制。
怎么会是他……
纤长的睫毛颤了颤，秦伊人难以自己的落下泪来。
之前一星期的相处，再加上他今晚的出现，种种画面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迟钝。
也对，怎么会……不是他呢？
除了楚昔年以外，又有谁如此了解她的喜好？清楚她的挑食和口味，在最大限度内做到周全？
难怪她觉得对方一见如故，因为他不仅是她的故人，更是她此生唯一爱过的，甚至至今仍然爱着的男人。
明明对方曾经那样残酷的伤害过她，她虽然不能原谅，却也做不到憎恨对方，从某个方面来说，还真是没出息啊……
眼泪一颗颗的沾湿了男人廉价的运动服，出人意料的事实让秦伊人渐渐从惊恐万分的状态中走了出来，嗓音轻颤的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为什么，放着好好地总裁不做，冒充哑巴跑来照顾她？
为什么，他已经选择放弃她，又要如此温柔的对待她？
为什么……
楚昔年闭了闭眼睛，他在黑暗中捧住她冰凉的小脸，俯身吻上她颤抖的唇。
他答不出她的问题，只能遵从本心的做出反应。
既然真实身份已经拆穿，他不能再留在她的身边，那么，起码允许他片刻的失控。
当下一个黎明来临的时候，他会变回那个西装革履的楚昔年，继续和秦伊人保持着难以逾越的距离，直到他彻底崩溃为止。
黑暗中，秦伊人微微睁大了眼眸。
她下意识的想要推开男人，纤白的指尖抵住男人肌理分明的胸膛，却又迟疑着没有用力。
秦伊人感觉得到，楚昔年的吻是过了分的温柔，除了让人落泪的怜惜之外，不包含任何一丝情欲。
而且，他亲吻她的态度如此的轻柔，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意味，像是早已准备好被她拒绝。
这些让她心软的细节，都只是男人的演技而已？
她不知道，欺骗自己有什么好处，可以值得男人如此费心。
如果……
他的温柔不是欺骗，不是演技，那又会是什么呢？
种种想法在她脑子里乱成一团，秦伊人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虚弱之极，饱受惊吓再加上轻微的感冒，还有楚昔年的存在，全都让她措手不及。
额头的热度渐渐攀升，她嗫嚅着绯色的唇瓣，低低呢喃着他的名字：“楚昔年……”
“我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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