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州话！”沈岩一愣，眉头深锁，瞪着何仁伟。
何仁伟尽管被沈岩看得有些害怕，但是仍然缓缓地点点头。
“什么话听清楚了吗？”杨登欢问道。
“好像是‘勿来哉’……”
“‘勿来哉’……”沈岩重复着说道，神色满是疑问。
“就是不要的意思。”何仁伟说完，见沈岩眼神疑惑，连忙说道：“是这样，我之前在通州分局干过一段侦缉队长。通州漕运码头上有许多船户，长年停在那里，他们大部分都是苏州人，所以我对苏州话知道一点。”
“苏州人？跑这么远来北平做杀手？”沈岩眉头皱得更紧，语气显然不相信。
“很可能。”杨登欢倒是点了点头说道。
沈岩望向杨登欢，杨登欢解释着说道：“别忘了咱们在薛勇家搜出来司火的那支毛瑟步枪！这种步枪，整个国府总共才进口大概5000枝，全部装备了卫戍金陵的87、88师和金陵军校教导团，除此之外没有其他部队装备。所以司火是苏州人也极有可能。”
“咱们什么时候审他？能不能就从籍贯这里打开缺口？”沈岩问道，神色之间颇为急切。
“这块骨头不好啃啊！这家伙一看就受过特殊专业训练，我们目前对他情况了解太少！仅仅从籍贯恐怕还不够！还是先从揭开他身份谜底开始吧。”杨登欢说完，回头问道：“昨天搜查司火家，有什么收获没有？”
黄天河摇了摇头说道：“搜出来的东西都在处长办公室，基本上也没有什么收获。”
“房子是买的还是租的？”杨登欢又问道。
“租的。”黄天河已经明白了杨登欢话里用意，不等他相问，就接着说道：“房东是个商人，还没有联系上，不过已经留话了，让他今天上午过来接受讯问。”
杨登欢点了点头，又想了想说道：“就目前这些证据，咱们可以让曹处长给金陵那边发一个协查通报，从金陵附近的部队来找一下司火的身份，重点是87和88师以及教导团中有过狙击手经历的军官。”
“也只能如此了。”沈岩说完，还是不甘心地问道：“难道你就不见见司火？说不定能问出来什么呢？”
“现在还有重要的事要做！先空空他，咱们先办正事。”杨登欢说道。
“什么正事？”沈岩一愣。
杨登欢笑着将自己关于从“习惯”入手，争取找出给李长林发报来平会面神秘人的想法。
但是关于昨晚和曹有光见面的事，杨登欢只字未提。
沈岩登时大为兴奋，再也不看司火，高兴地说道：“那还等什么，咱们赶紧动手行动啊！”
“咱们从哪入手？”杨登欢问道。
“勤务兵猴崽子啊！他最了解李长林的生活习惯！”沈岩斩钉截铁说道。
“处长高见！”杨登欢一顶大帽子扣了过去。沈岩颇为受用。
一行汽车呼啸着出了警察局，引得不少其他科室警察纷纷侧目，议论之声不绝于耳。
“这是二处吧。”
“二处最近抓什么大案子呢，这几天来去如风，都没有消停。”
“审讯室里还关着两个人呢！那个脑袋大的我可认识，大名鼎鼎的马大头！就这么抓来晾着了！”
“据说是个大案子，和军方有关系！就连警备司令部稽查处都出动了！和二处联合办案。”
“稽查处……联合办案！二处够牛的啊！”
“谁说不是呢！现在二处的风头要超过一处喽！”
沈岩当然听不到这些议论，警车呼啸着直奔西直门外铁甲车军营而去。
铁甲车军营，曹有光黑色小汽车转弯进营，稽查处一辆军车跟着小汽车也转了进去。
沈岩在车上看到曹有光汽车进去，着急地大声催促道：“抓紧时间，快！不能落到他们后面！”
司机用力踩下油门，汽车一声轰鸣，疾驰而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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