沅点头。
过一会儿,他又道“各地流民我已安顿好,这个冬天不会再死那么多人了。”
沈沅还没从他上一句话中反应,就听他转移到别处。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,天一句地一句,沈沅实在应接不暇。
她摸不清他的意思,谨慎地说了句,“多谢王爷。”
说完她觉得这句话太过疏离,想说什么弥补,可又平时读的书不知去了哪,偏想不到一句弥补的话。
陆浔没理她,他像是趴在她身上睡着了,床头微黄的灯燃着,沈沅掌心触碰到一块结痂的疤,垂眼才看到他后颈一道一掌长的伤口,结痂的痕迹翻飞,血肉黏在一起,可想象刚受伤时有多惨烈。
之前她还没有发现,该不会是为了给她寻药引才伤成这样。
是被凤羽鸟坚硬的齿喙伤的吗?当时该有多疼呀。
沈沅心一软,眼圈又红了,纤细的指尖轻碰那块长长的疤痕,扬起脖子,几乎毫无作用地对那处吹了两口气,试图让伤口不那么疼。
伏在她胸口的人动了动,沈沅忙落回引枕上,装作若无其事。陆浔直坐起身,掀眼睨她,又变成那副冷酷不近人情的摄政王。
沈沅小心翼翼地勾他手指,“是不是很疼。”
陆浔知道她说的是什么。疼吗?他习惯得近乎麻木,哪还在乎呢?
她对自己小心安抚地触碰他不是没感受到,她一直都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,对他流露出心疼情绪的人,知道他所有的软肋,一寸寸攻下他坚守的堡垒。
但这伤也不是白受的。不仅给她取了药引,还得她又心软地来关心讨好她,就连他方才要那样对她她都不拒绝。
陆浔俯下身,两手撑在沈沅颈侧,含她柔软的唇。
“闭眼。”他哑声。
沈沅听话地闭上眼。
真是乖。
陆浔扬唇,在那方柔软上慢慢碾磨。
…
自被那药控制后,沈沅还从未睡得这么安稳,一夜没用安神香她却连梦的影子都没有,就这样睡了一夜,蜷着身子仿佛缩到一个火炉里,暖暖的,她还感受到一只大掌在轻拍她的后背,舒服得忍不住哼哼两声。
翌日一早醒来只觉神清气爽,好似什么病都没了,陆浔不知何时离开,沈沅在榻里坐了会儿,才掀开围幔起身,趿鞋下地。环素早候在外面,见小姐神清气爽地出来不免惊异,“小姐今日气色倒是比以往都要好呢!”
“是吗?”沈沅接过她递来的帕子擦脸,弯弯唇,“许是想通许多吧。”
白日没什么事,沈沅用几日前新摘的梅花做了几笼糕点,给祖母,阿爹,阿娘,阿姊送完,就剩下三块。沈沅最是喜甜食,眼见热乎乎新出炉的梅花糕咽了咽口子,想夹一块吃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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