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19节_流子的童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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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建立在平等上的友情,随着骄傲与自豪一起云散烟消。

  走出医院大门,我没有去上班,而是径直步入了九镇供销社旁的废品收购站,在这里,我花五元钱买了一样东西。

  然后,我去了一个相识的,在社会上打流的叫做刘辉的朋友家,找那位朋友借了另外一样东西。

  再后来,我走回了家。

  一整个下午,我就那样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,一无所知,一无所想,如同死人。

  夜色降临,父母兄嫂下班回家,我起床与家人一起吃了顿晚饭。那顿饭没有什么滋味,嚼在嘴里,像是木渣。但是,我吃了很多,很仔细,还破天荒地主动陪父兄喝了几盏小酒,给母亲夹了几筷饭菜。

  因为,我是抱着吃最后一顿的想法。不管是谁,有了这种想法,都会吃得很仔细,吃得很香。

  饭后,我甚至还在家门口那颗小时候亲手所种的松树下坐了十来分钟。再起身去洗了个澡,洗得干干净净,精神焕发。

  洗完之后,回到自己的房间,从床下将准备好的两样东西拿了出来。

  一根半寸宽,尺许长的扁平钢筋,这是下午,我在废品收购站花了几元钱买的。另一样东西是在刘辉那里借的,一把有些像军用刺刀,却比军刺更长一些,大约有手臂三分之二长短的兵刃。这种兵刃前段如同军刺般尖锐,两边却又同样开了锋,中间一道又深又长的血槽,可砍可刺。在我们那边的流子口中,被称为“钎子”。和杀猪刀一样,不是深仇大恨,成心要人命的话,没有人会使用它。

  坐在床边,用抽屉里面的医用纱布,一层又一层把钢筋贴肉固定在左手臂上。用的力气过大,钢筋上面粗粝、尖锐的铁锈摩擦着手臂上的肌肤,微微的刺痛隐隐传来。

  然后,我再用纱布仔仔细细地将胸膛上的伤口缠了一遍,这次更疼,疼得让我的双手都有些发抖。不过,我却一直没有停,紧紧咬着牙关,体验着疼痛之后的莫名快感,机械般地缠了又缠。

  一件雪白的衬衫将身体与钢筋一起包裹了起来。一条同样身材高大的父亲曾经穿过的,在裁缝店翻新之后送给我的黑色毛料裤,一根深棕色的牛皮武装带,一双已经擦得铮亮发光,夏天时专门跑到市里去买的部队军官所穿的那种“三接头”皮鞋。

  穿戴整齐之后,我又打开了自己的衣柜,一件藏青色的呢子大衣与其他衣物隔开,静静挂在一边。这是跑长途运输的大哥大嫂有一次去广州,刚好遇到展销会,专门买回来送给我的生日礼物。

  在那个贫瘠闭塞,人们都还普遍穿着黑灰蓝中山装、工装的小镇,我穿起这件衣服,曾经引起无数年轻人的艳羡,轰动了一时。

  除了过年过节,我从来都舍不得穿。但是这一刻,轻轻抚摸着大衣,呢子面料所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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