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二七零章 明月天一方_菩提春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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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秦楼安失落眸中的星光再次点亮。

  她仰面浅浅笑了笑,缓缓举起双手捧起一掬月光,似要揽月入怀,“愿,守得云开。”

  在她看不见的圆月形拱门里,有一人负手玉立,一袭白衣在月色与拱门阴影交织处微微曳动,清澈眼眸将她此刻的笑靥刻进脊髓,镌入灵魂。

  “愿,终见月明。”

  直到月上中天,眼皮愈来愈重,秦楼安才依依不舍得关上窗走进屋里。粉黛已经被安置到自己的房里了,她脱了沾有月色的外衣,钻进已被暖炉烘得通热的被窝里,满足的阖了眼,安稳得睡去。

  又静默看着已掩阖的窗良久,月玦踏着一地银霜回了流光院。伯玉已经在偏房中睡去,正房中未点灯,却并不觉得昏暗。

  月华如水透过窗上的明纸倾泻进来,映在房中久待的人身上,冰凉的甲胄泛着点点雪亮的光泽。

  月玦怔了怔,轻声将门关上。楚广平去了西南,杨昭回了凉城,现在他也要离开洛城,重新奔赴杀机四伏的战场,是来辞行的吗?

  他走进些才看清,小几上摆了一碟瓜子,一碟花生,皆已褪去了壳,完完整整的果仁在碟中堆成小丘,果壳则在小几边角处堆成两个小丘。

  竟然,还带来了酒?

  “则亏,可饮一杯否?”

  素日冰冷的声音变得如陈年酿酒,醇厚温敦,伴着一声清冽的斟酒声,倾倒而出。

  月玦拂衣坐了对面,小几靠窗,月光澄明,也无需点灯。看着对面的人将酒杯递到他桌前,酒香清淡却雅致,混有一味淡淡的竹香气,不是烈酒,是故酒。十多年前吧,他们除夕曾偷喝过的酒。

  “却之不恭,当饮。”

  二人各执一杯,轻碰,同饮,恰如当时年少,只识风流,暂忘仇愁。

  流光院中,二人邀月成三推杯换盏,凤栖院里,一人对烛安睡一宵好眠。

  翌日秦楼安睡到自然醒,除了因为昨晚睡得十分安稳,还有很重要的一个原因,就是现在粉黛绿绾都不在她身边,自然也就无人催她起身。

  自行洗漱穿戴好后,秦楼安出了房,果然如她想的般,已经日上三竿。

  只是她没想到,竟然有人比她醒的还晚。

  虽然一夜安眠,然刚起身脑中还残留着些许睡意,她知道月玦有清晨烹茶的习惯,现在去虽然有些晚,但讨得半盏残茶润润喉醒醒脑便足矣。

  可谁承想,她到流光院时,院中一片寂静,唯有几只不知躲藏在何处的鸟雀偶尔啼鸣,也不见半个人影,这让她觉得有些奇怪。

  不过他这两日甚是疲累,多睡一会亦无妨,如此他醒来之时,她也能同他一起烹茶小饮。

  秦楼安未曾离去,将仅小于她凤栖院的流光院环顾打量。院中凿有一弧清池,这弧清池并未如同寻常池塘一般生养荷花,而是养着一片芦苇。

  夏日之时,苇絮如棉如雪,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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