挺的眉宇，瞬间便皱了起来：“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！”
说话之间，他嘴角勾起的弧度，已在不知不觉中敛去，由晴转阴的视线，在顾明珠身上一扫而过之后，微微一偏，落在了自进门开始，便垂首立身在门口处的顾寒霜身上。
顾寒霜在面对萧玄宸的时候，那是打从心底里，便存有畏惧的。
此刻，感觉到他冰冷的视线，她心弦一颤，偷偷瞥了他一眼。
在与他四目相接之时，她身形一僵，顿时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。
就在她暗暗在心里腹诽着，皇上大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时，却见他轻扯了下唇角，神情寡淡道：“顾二！别愣着了！把你脸上的面具揭下来，让你家姐姐，好好看看你！”
前有萧玄宸和苏伶婉，顾寒霜的存在感，实在太低。
是以，在她进门之后，顾明珠便没有注意过她。
此刻，惊闻萧玄宸唤她顾二，顾明珠登时脸色一变，猛地便回过头来，一双氤氲着水雾的眸子，死死的盯视着她！
顾二？！
莫不是？！
莫不是……
这不可能啊！
顾寒霜在听到萧玄宸的命令之后，神情微微怔愣了下。
不过，她很快便反应了过来。
此刻，迎视着顾明珠震惊且不置信的双眸时，斗了多年的她，轻而易举的，便能猜测到对方所想，在眉黛轻动之间，便伸手揭下了自己脸上戴了多日的人皮面具。
脸上，因人皮面具被揭下，泛着撕扯的疼，疼的她眼底，都微微湿润了起来，可是她眼看着顾明珠在看到自己的真面容后，瞳眸蓦地瞪得滚圆，却又悻悻笑了起来：“怎么？有阵子不见，姐姐不认识我了吗？”
“你……你怎么会？”
当下，顾明珠的一张俏脸，早已惨白如纸。
在这个世上，如果说有哪个人，最知她的根底，那个人必然便是眼前之人！
为此，她费尽心机，将她以一枚弃子，送出了顾家！
不只如此，她还布了后手。
按理说，这个人，应该早就从这世间销声匿迹了才是……
“我怎么会还活着？”
顾寒霜本就清冷，这会儿虽然冷冷一笑，笑意却未达眼底：“让姐姐失望了，我福大命大，你安排在我身边的那些虾兵蟹将，全都被我收拾了！”
语落，她眸华微敛，眼底的冷芒，如同实质的箭矢：“对不住了姐姐！因为我还好好活着，所以我把当年跟你一起去皇家别院，而且同吃同住，根本没时间去跟皇上邂逅的事情，已经一五一十的，全都告诉皇上和皇后娘娘了！”
闻言，顾明珠紧咬着牙关，“当年你尚且年幼，总有记不清的时候！”
顾寒霜冷笑了下，“当年我尚且年幼，那我的奶娘和丫鬟呢？”
言语至此，顾寒霜深深凝睇着顾明珠，哂然冷道：“好姐姐，容安……已经找到她们了！”
听到顾寒霜的话，顾明珠心气一提，却又猛地一散，然后整个人都软了下来！
从刚刚顾寒霜揭下面具的那一刻，她就知道大势已去！
她完了！
哪怕，处心积虑！
哪怕，步步为营！
如今，皆已功亏于溃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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