珍卿迷迷糊糊地点头。
陆三哥叫侍应生,给她送了一杯热水,他又被人叫走了。
珍卿抱着热水杯,看陆三哥轻车熟路地与人应酬,时而谦逊言谈,时而侧耳倾听,真是浊世佳公子啊。
想她在杜家庄的私塾上学,往返路上常见人怼着墙角尿尿,不过心里骂几句,就自己忍忍就过去了。
这还是第一回,有人捂着她的眼睛,这么温柔地说“别看”。
珍卿在想,陆三哥大他九岁,她至少有两年才算成年。
那时候三哥都快三十了。
在这个三十来岁都能当爷爷的年头,陆三哥这么好的条件,爱慕她的小姐贵妇,多如过江之鲫,他会愿意等个黄毛丫头吗?
再者说了,他身上还有一桩婚事,稀里糊涂的,到现在还没退干净呢。
珍卿狠狠捶了两下胸口,有句话咋养说的:你的温油,让俺心碎。
陆三哥无意间回头,看见小妹莫名捶打胸口,不知为何就想发笑。
陆三哥身边的客人,问他在笑什么,他笑着给圆过去了。
忽又见杜教授,兴匆匆过来拉住珍卿,神采飞扬地跟她说着什么,然后,他就把珍卿给拉走了。
珍卿被喜滋滋的杜教授,拉着向东面走过去,没两分钟,就走到一大群正在吃喝的人前面。
杜教授挺胸抬头地,跟那两桌子人介绍说:“诸位,这就是小女珍卿。”
就见这两桌子七八个人,十几只眼睛刷刷刷地,都看向珍卿身上。
然后又很莫名其妙地,这几个人看着珍卿哄笑起来。
珍卿真是摸不着头脑,这帮人看着像是文人学者,为什么都对着她笑呢?
难不成家里都有儿子,替儿子们相看她来啦?
就见一个头白胡子白的老头儿——他穿着松花绿的绸袍子,外面罩着黑缎面的马褂儿——他抓着珍卿肩膀,歪头笑着问她:
“你怎么说你爸爸是妖精?”
这老头儿此话一问出来,其他人不免又哄笑起来。
珍卿不由瞅向杜教授,这嘴可真够长的,啥话儿都往外面散播。
那先说话的白胡子老头,笑眯眯地问珍卿:
“你爸爸挂个篆书对联,你就说他是妖精,那你可不知道,老夫的家里,处处都是篆书的遗迹。
“依你的推议,我是不是也成了老妖精?我的家也是妖精的老巢了。”
说着,他跟着一众友人,都哈哈大笑起来了。
但大家还是看着珍卿,有意想看她怎么对答。
珍卿想了一想,一本正经地说道:“即便这样,以我的推理,老先生当不是妖精。”
这花白胡子的老先生,就摆出倾听之态,端看珍卿怎么把话说圆。
珍卿就不慌不忙地说:
“《南史》有载,梁代的纪少瑜小时候,梦见一个白发文神,把一管青镂管笔,赠送给他。
“纪氏从此以后文章大进。以我推测,老先生大约是文神赠给纪少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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