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二十一章_永别了,武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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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影。我停下来看他剪。有两个姑娘一起站着由他剪影,他剪得好快,边剪边侧着头看她们。姑娘们娇笑个不停。他把剪好的侧面像先拿给我看,然后贴在白纸上递给姑娘们。

  “她们长得很美,”他说。“你来不来,中尉?”

  姑娘们边看着她们的剪影边笑着走了。她们都长得很好看。有一个是医院对面那家酒店里的女店员。

  “好的,”我说。

  “脱掉帽子。”

  “不。还是戴着吧。”

  “那就不十分美观了,”老人说。“不过,”他高兴起来,“这样更有军人气派。”

  他在黑纸上剪来剪去,随后分开这两层厚纸,把侧面像贴在一张卡纸上递给我。

  “多少钱?”

  “用不着。”他摇摇手。“我是为你服务的。”

  “请。”我掏出几个铜币来。“就当做茶钱吧。”

  “不。我剪它本是一种娱乐。把钱留下给你的女朋友吧。”

  “多谢,再会。”

  “再会。”

  我走回医院去。我有些信件,一封是公函,还有其他的。公函通知我有三星期的“疗养休假”,以后就回前线。我细心地读过一遍。也好,那就定当了。我的疗养休假自十月四日算起,我的机械治疗也就在那天结束。三星期是二十一天。那么十月二十五日我就得走了。我给他们讲一声我出去一趟,就跑到医院斜对面一家馆子去吃晚饭,就在饭桌上看信件和晚报。祖父来了一封信,讲了些家里的事以及为国尽忠的话,附有一张两百元的汇票和一些剪报;旧日同饭堂那位教士也来了一封沉闷的信;一个参加法国空军的朋友来了一封信,他现在交了一帮野朋友,满纸讲的都是荒唐事;雷那蒂也来了一封短简,问我在米兰还要躲多久,有什么新闻?他要我带些唱片回去,还开了一个单子。我吃饭时喝了一小瓶基安蒂酒。饭后一杯咖啡,一杯科涅克白兰地,读完了晚报,把信件揣在口袋里,把报纸和小账搁在桌上便走了。回到医院的房间里,我脱了衣服,换上睡衣裤和便袍,拉下通阳台的门帘,坐在床上看波士顿的报纸——那叠报纸原是迈耶斯太太留在医院里给她的“孩子们”看的。芝加哥的“白短袜”队在美国联赛中夺到冠军,而纽约“巨人队”在全国联赛中的分数遥遥领先〔2〕。宝贝鲁思〔3〕当时正在波士顿队里当投手。报纸很沉闷,消息偏于一处地方,陈旧过时,战事报道也都是陈旧的。美国新闻讲的都是训练营的情况。幸喜我没进训练营。报纸上可以看的只有棒球比赛消息,但我对于这全没兴趣。报纸堆成一大叠,翻来翻去,无法叫人读得上劲。它们虽则已失去了时间性,我还是看了一会儿。我想,不知道美国是否真的卷入了战争,会不会把这两大联赛停下来。也许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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