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舅…舅?”
皮蛋儿小脸上写满了惊愕,安陵恒眉目温柔的看着他,淡笑着点了点头。
“真的?”
随即,小孩儿嘴一咧开,分明在笑,眼眶中却砸出大颗大颗的泪来。
“舅舅!”他大喊了一声,半点不岔生,也没有一点怕觉。
安陵宗玉眯了眯眼,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,话到喉头,却又变成了简单的两字。
“走吧。”
安陵恒牵起皮蛋儿的手,又就着袖摆给他擦了擦脸,道:“走吧,跟舅舅走。”
“那这里,还劳烦师爷…”宫壁禾很自觉的在安陵宗玉荷包里掏了两锭银子,塞给了师爷手里,轻声道:“安排几个兄弟,将他爷安葬妥当了。”
“是。”
师爷也没推辞,毕竟他们家家户户现在都没个收成,根本没有多余的银钱拿出来做好人好事。
雨停后的街道更添了几分静谧,瞧着夜越深了,留下了三两名捕快和马车,一行人又步行回了县衙。
一路上,安陵宗玉都沉默不语,眉头不展,似有万千心事,旁人道厉王殿下没心没肺惯了,哪里知晓人间疾苦的道理。
可宫壁禾自然看得出来他此刻心情不太好。
她看了他好多次,都欲言又止。
罢了,他不愿说,她也不问了。
等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舒爽的衣服后,灶房里还煮了些酒酿圆子,师爷过来叩响了房门请过去用些宵夜。
宫壁禾拿着一张干净粗糙的帕子擦了擦湿润的发尾,见安陵宗玉坐在桌边沉思,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嘴。
“从方才起你就一直没个声响,可是有什么心事?”
她走过去,安陵宗玉抬头,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帕子,又牵着她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,宫壁禾背对着他坐,长发被男人指尖捻过,又细心的放在帕上,轻轻的给她擦拭着。
过了好半晌,他才慢条斯理的回答到:“我在想今天那个孩子。”
“皮蛋儿?”
“恩。”安陵宗玉语气微凉,有着很明显的警惕和不满。“可怜的孩子比比皆是,四哥这就收留了,瞧他意思还想带回京城带在身边养着。”
“你觉得不好?”
宫壁禾撩起长发,把帕子又接回了自己手中,转身回首望着安陵宗玉笑。
安陵宗玉眼神微敛,“你觉得好?”
“恩……”宫壁禾仔细认真的思考了一阵,然后得出了自己的结论。
“我觉得说不上什么好,或者不好,只要瑞王殿下自己愿意,不就行了?你何必想那么多,况且我瞧着那孩子确实挺乖巧的。”
安陵宗玉摇摇头,道:“那孩子知晓我们身份,这么小的年龄就有胆子开口求四哥收留他,他日年长,恐非池中之物。四哥留着他在身边,不知是好是坏。”
他语气轻淡,在谈论一件事不关己的事,却流露着自身的不满。
“你呀……”
宫壁禾像他平日那般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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