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陈晏的下巴按得离自己近了一点,鼻尖懒洋洋碰了碰他:“没有啊。我就是在想,当着他们的面说你是我的侍宠。若是以后查出来。王显明身上没背什么大事,这事该怎么收场呢。”
陈晏瞥了他一眼,将顾凭往怀里摁了摁,淡淡道:“后悔了?”
“有点。”顾凭的声音很真诚。
“那当时为何要这样说。”
“……”
顾凭正在自我检讨,突然听见陈晏缓缓道:“是因为我之前将你禁在后院,令他人都以为你是孤的侍宠?”
“……”
顾凭本来根本没往这儿想,但是听陈晏这么一说,竟然觉得还挺有道理。
陈晏见他沉默,薄唇抿成一线,半晌没有说话。
过了一会儿,他忽然道:“但是孤已经改了!”
顾凭:……
陈晏沉着眼,并不看他,冷淡肃然地道:“前尘往事,便令它过去吧。”飞快说完这句话后,他想说“知不知道”,但又觉得太生硬,想问“可不可以”,又觉得太卑微,千词万句从喉头滚过,一时竟然词穷了。
最后握住顾凭的手,声音不自觉地低软了下来:“……阿凭。”
顾凭任由他握着,眸光微动,双眼似弯非弯。
陈晏盯着他,握住的手不觉又收紧了一些。片刻后,他问:“你还在怪孤?”
顾凭弯了弯嘴角。
他这个人,其实七情真是很淡。像怨恨,或者责怪这种情绪,他从来就不多。就是在之前他还禁足在秦王府的时候,他对陈晏也谈不上有什么责怪。那时他所想的,便是如何等待时机,改变当时的状况,从秦王府脱身离去。
但是,他扬起眼望着陈晏,道:“有一点。”
陈晏定定地注视着他,许久许久,忽地笑了:“我以为你会说没有。”
他的声音有点涩。
他紧紧地拥住顾凭,紧得都生出了痛意,低声喃喃:“我以为你会说没有。”
他怀里的这个人,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。所以他知道,这个人对于这世间绝大部分的人和事,有多么不在意。别人欺他,辱他,或夸赞他,谄媚他,于他而言,都是不值一提的。哪怕他曾经动用强力把顾凭锁入后院,对顾凭来说,这也不过是他要破的一个局,一个暂时的困境而已,解去就是,不值得往心里去,更不会牵动什么情绪。
所以,他不会动怒,更不会生出怨愤。
但是现在,他说,他有点怪他了。
陈晏低下头,吻上他的眉心。他的唇有些颤。
——阿凭,你是不是终于开始,将我放在心上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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